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是什么歌曲

  电视里播着一个综艺节目,一个男歌手抱着吉他唱着《在水一方》。此时,我正在往洗碗机里码着盘子。

  男歌手的声音有些沙哑特别,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:有了一定的年纪了,面孔比较陌生,哦,也许有名,只是我不知道吧。

  但令我心惊的是那看似平静的、略显沧桑的眼睛里似乎是泪,镜头一摇,在听歌的莫文蔚已是泪流满面……

55岁,我突然听懂了《在水一方》这首歌

  (图片来源:网络)

  绿草苍苍,白雾茫茫

 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

  绿草萋萋,白雾迷离

 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

  我愿逆流而上

  依偎在她身旁

  无奈前有险滩

  道路又远又长

  我愿顺流而下

  找寻她的方向

  却见依稀仿佛

  她在水的中央

  我愿逆流而上

  与她轻言细语

  无奈前有险滩

  道路曲折无已

  我愿顺流而下

  找寻她的踪迹

  却见仿佛依稀

  她在水中伫立

 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

 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

  这首歌听了几十年了,在我心里这是一首爱而不得的凄美爱情歌曲。

  “到了这个年纪,总应该知道爱情是个什么东西了吧” ,我内心感叹,又觉得歌手也是演员,只是个“秀”而已。可思绪却没停下来,飘向了那个年代。

55岁,我突然听懂了《在水一方》这首歌

  (图片来源:网络)

  刚进大学时,青葱年少,鲜衣怒马。

  傍晚的暮色里,吃完晚饭从医科大学西校食堂回来,总要围着操场散步。

  校园大喇叭里放着各种流行歌曲,只要这首歌的前奏一响起,不管先前我们是怎样热烈地聊着天儿,都会不约而同地收了声,在邓丽君一遍一遍追问着近在眼前却无法靠近的幽怨悱恻里,我挽着阿媛的胳膊一圈一圈的走,一直走到夜幕降临。

  我们就那么默默地走着,听着、体会着,而且经常能从对方呼吸的深浅中了然歌曲在对方心中怎样发酵,怎样变化,且为对方能契合自己心中同样的感受而感动。

  歌曲高潮来临时,我们彼此挽着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箍紧对方,感受到彼此心中某种渴望在荡漾;歌曲接近尾声时,我们紧箍着的胳膊会慢慢松弛开来,减慢脚步并最终停下来,在袅袅余音中怅然若失,恍惚间那宽大白色衣袂之下的女郎便是我们自己,在水边孤独超然、绰约独立,而心爱之人却迟迟没有到来。

  音乐停下的刹那,我们听到自己心底有泪滴落,并在对方心底传来回响……那时的我俩还都没有体验过爱情,而我看遍了琼瑶所有的小说。

55岁,我突然听懂了《在水一方》这首歌

  (图片来源:网络)

  后来,我和阿媛分别相继堕入爱情。

  我爱的轰轰烈烈,据说阿媛也爱的热闹非凡。之所以说是“据说”是因为我和阿媛已因很小的误会而退回到“礼貌的点头之交”。

  经典的《在水一方》还是会经常听到邓丽君在浅吟低唱,而每于那时,我依然会倾心倾听,我依然“身着白色衣裙站立在水中央”。

  只是,那时的我已不是孑然一身,“顺流而下”到来的爱人,牵着我的手,我们一起沐浴在暖阳里,身边荡漾的是碧波,脸上洋溢的是幸福,而且那时的我们坚信“我们找到了对方”…

  可即便如此,每当邓丽君的歌声袅袅渐远时,我心底深处隐隐泛潮的是什么?

  我摇摇头,不让自己去深究,也顾不得深究。我想,那时的阿媛应该和我一样,满心欢喜行“走在天真的路上”,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“跌跌撞撞, 不断被草割伤”。

55岁,我突然听懂了《在水一方》这首歌

  (图片来源:网络)

  时间过得那么快,不舍昼夜地逝去,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坐上的已是高铁而非绿皮车,不由分说地,我们刷刷经过了大大小小的车站,咣当一下子到了 “知天命之年”的站牌下。

  据说阿媛也早已是一身孑然。依然是“据说”,因为自大学毕业后我们就没有在联系过。

  非典时期因为工作我见过一次阿媛,她客气礼貌公事公办。过后我又见过她一次,她背对着我站立着等人,我知道她知道我在她身后不远处,她没有转身,我则转身离开。

  这一路上,世界也一天都没消停过,上演着各种戏码:战争、疫情以及我不很了解的各种事情,眼花缭乱。

  定睛一看,已是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。

  邓丽君只活了不惑之年便驾鹤西去,只留余音袅袅,绕梁不绝。八十多岁高龄的琼瑶则用一生演绎着肝肠寸断、爱恨情仇、生离死别到现在。

  而我们普通人的日子也是千疮百孔,受过伤,又假装已经痊愈,继续上演酸甜苦辣、一地鸡毛,即便没有任何观众。

  只是,《在水一方》还是那个《在水一方》吗?你还是那个白衣女子吗?你心中那个白衣女子还在水中央吗?

55岁,我突然听懂了《在水一方》这首歌

  (图片来源:网络)

  我还站在洗碗机旁,一动不动。

  屏幕上那个抱吉他的男子在唱完最后一句时眼角的泪,滑落了,在那一瞬,愚钝的、自以为是的、自卑的、自尊的、骄傲的、沮丧的、55岁的我终于第一次听懂了这首歌。

  这哪里是一首爱情歌曲,那心中执着着的、求而不得的岂止是爱情?可又是什么呢?

  这几十年里,顺流而下时,道路曲折无垠且又远又长;逆流而上时,白雾茫茫又险滩阻隔。

  那梦里百转千回,辗转反侧追寻的难道是爱情吗?那为什么相看两不厌的只剩下敬亭山?是房子、车子、职称,职务?那我们每上一个台阶为什么还是辗转反侧夜不能眠?那么是荣誉吗?可收拾起那红红绿绿的荣誉证书后,我们为什么还是时常自卑不已?

  我们不断出发,不断到达,在举杯欢庆时为什么又常常是“停杯投箸不能食,拔剑四顾心茫然”的痛苦?

55岁,我突然听懂了《在水一方》这首歌

  (图片来源:网络)

  我们一直以为爱情能带给我们幸福、成就能给我们带来荣耀。有一天,你会突然发现你跨越千山万水寻觅的、你以为你已经无限接近的那个东西,还在那里,在水中央,在水一方,可望而不可及,你始终不能真正依偎在她身旁。

  在你唱出这句时你又怎能不潸然泪下呢?

  哪里是出路?怎么才能解脱?我机械地按下洗碗机的start键,这不是某一个人的困境,我安慰自己。

  人们不断地探寻,打坐的打坐,参禅的参禅,冥想的冥想,很多人以为找到了,通透了,了悟了,可“所谓佳人依旧在水一方”。

  洗碗机开始工作了,机械响声掩盖了下一个歌手的演唱。

  突然我想起了毛姆笔下的拉里对漫长人生终极意义的探索。我故作平静地坐下来,打开毛姆的《刀锋》,我想再看看书中的拉里的寻求救赎之路。

  书的扉页上写着“一把刀的锋刃不容易越过,因此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很困难的”。

  我不去深想这句话的无奈,默默翻过扉页,快速寻找我曾经划线的部分,我依稀记得当时曾经有几句话打动过我。找到了!

  “我个人以为人类能够追求的最高理想就是自我的完善,绚烂之极,归于平淡”。再找,又找到了“保持住自己,完成自己,按照自己的方式”。

55岁,我突然听懂了《在水一方》这首歌

  (图片来源:网络)

  我想,心灵成长之路是每个人都终将会经历的。以55岁的“高龄”才听懂《在水一方》也不羞愧。

  那在水一方的“佳人”始终会伫立在那里,白衣飘飘,等待我们找到抵达她的方法,或早或晚。

  道不远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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